——我是镝木美春,你未来的老婆!
婆……婆……
最后一个字成为回音在房间里环绕——当然是我的错觉,整个房间里完全静默。
我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因而我神经退行,没有充足脑容量去思考镝木学姐说的话,只能沉默地盯着她。
「……嗯?」
镝木学姐对我的反应似乎有点意外,困惑地歪着头。
「你听到没有啊?」
「呃,啊,嗯。」
我应该是听到了,不过仅仅只是听到了。
「不是,听到了就这反应?我可是费劲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诶!」
「就算你这么说也……」
GG。我陷入思维混乱,思绪不断产生又消亡。
先理一理情况。
首先……嗯,我为什么会跟镝木学姐在这里。
好像——
◇◇◇
今天轮到我值日。
英语老师让我收一下英语作业,所以我放学去了一趟办公室。
然后被让帮忙搬各种教材,又跟老师聊天……回过神来就到晚上了。
学校里面已经几乎没了学生,虽然远处还有音乐社团的乐器声,外面也有体育社团的训练生,不过和白天比起来要安静很多。
比预想的晚了很多。
伴随着被老师释放的脱力感,我满心寂寥。
我没有加入社团,还是第一次在学校待到这么晚。
傍晚的日光照耀,走廊的风景与平日有了些不同,让我稍微振奋了些,不过没了其他的事情,我就直直走向电梯。
然后,从二楼下到一楼的时候,我见到了她……屏住了呼吸。
(镝木学姐……?!)
开学典礼之后我还是第二次见到她。她手撑着下巴,杵在鞋柜门口,表情相当认真地盯着前面。
但违和的是她看的不是二年级的鞋柜,而是一年级的。
而且我老是感觉她盯着的是我放鞋的地方……nonono肯定是错觉。
(这可如何是好啊。)
坏了。想要换鞋子就得站在她跟前,交换室内鞋和室外鞋。
不过说实话,要我这等人物去淡然地跟她那种人物打招呼……总感觉不能这么做。
处理不当岂不是要落得个不敬的罪名?
烦恼之际,镝木学姐一直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一动不动。当然,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我。
(要不从她腋下伸手一发入魂?不不不,要是被她看到了弄个骚扰的罪名,我的学生生活就完蛋了……)
我脑袋里的预想不断恶化。
惹怒镝木学姐这件事广为流传,然后我成为过街老鼠,甚至被过激派押送全城游行示众也不是不可能!
(不不不,没事。日宫友树,拿出勇气。这只是稍微冒犯一下!轻声打个招呼用最快的速度换个鞋子!镝木学姐根本不可能注意我这种小市民。就算她觉得我稍有冒犯,几秒之后也会把我忘记了。嗯。一定是这样!)
我深呼吸,压下怦怦直跳的心脏,下定决心走向她。
「呃,那个……」
「嗯?」
镝木学姐回头看我。
她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的影子,我则是愣在原地,连打算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(果然,近距离一看真的是不得了的美女啊……)
我忍不住这么想。
我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。身体,本能都在敬畏名为镝木的存在。
这一瞬间,对她而言一定无足轻重。几秒钟之后,甚至从现在开始就开始忘记我也不足为奇。
然而我却有一种时间静止的错觉,一生也忘不了。
恐怕会不断地回想起这一幕,晚上做春梦也是这一个场景。
(彩:所以说啊,楚南为了道馆想象力是真的丰富。)
我如此确信——
「太好了!」
「……?」
她脸上突然绽放出小孩子一般的天真无邪的笑容,完美打散了我的思考。
「我看到你的鞋子还留着,觉得你可能还留在学校里,结果没想到这么巧!哼哼,月老果然在我们之间牵了根红线吧?」
「嗯?红线?」
「啊,也不能傻站在这里聊天,我们换个地方吧。我有一个好地方,在那里慢慢聊吧!」
镝木学姐语速飞快,一把抱住我的手臂。
「?!」
我全身游走过一股电流。
我感觉自己完全配不起女孩子手臂细腻的肌肤。不如说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“摆臂”的机能。
(彩:所以说,楚南很无趣,三句话让楚南为我丧失机能。)
「嗯?怎么了?」
「呃……不是,那个,您是不是认错人了?!」
我绞尽脑汁,总算是挤出来这么句话。
现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但是我知道,哪怕是做春梦,镝木学姐都不可能对我笑,抱住我的手臂!
「哈哈。」
但是……镝木学姐只是安静地笑了笑。
像是非常开心。
目光也很深情。
「没有搞错啦,日宫友树。」
镝木学姐,答出了我的名字。
◇◇◇
……就是如此。
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。
(彩:我觉得不是被带,是被顺到这里来了。)
西教6楼最边缘。房间上面好像写着『文学社』三个大字。
房间中央并排两张长桌,一旁是几张四脚凳。
桌上有个打开的笔记本,周遭满是凌乱的纸团……
「啊哈哈,别在意,我刚刚在创作的最高潮。」
前辈苦笑了一下,把桌上的纸团扫到地上。处理是不是太糙了?!
「请坐吧。」
我在镝木学姐若有若无的威压下坐上了椅子。
镝木学姐也面向我,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(对的对的。不对!啊啊啊对的对的。不对!对……对吗?)
(彩:唉,翘嘴。)
我回想,整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,仍然是半信半疑。
毕竟对方是那位镝木学姐。
她是『特别』的天眷,跟我这种人不可能有牵扯。
但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把我带到了这种地方。
完全不懂。想不到任何理由!
既然如此……
(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注意到了我?)
当然是不好的方面。
比如说我无意间冒犯了她。
不然,就是盯上了我这个把“平凡”付诸实践的男人,非常适合作为仙人跳以及敲诈勒索的对象……
(彩:放心,就是仙人跳。怎么可能会有人倒贴呢?国庆都不可能回来倒贴。)
「喂。你还好吗?」
镝木学姐在我 面前挥了挥手。
「别这么害怕。我又不会吃了你。」
(彩:不好说。)
学姐苦笑地看着僵住的我。
「果然不能正面突破吗。虽然是老样子让我放心了就是了。」
「老样子……?」
「呃,我刚刚在自言自语。嗯。呃,我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来,是因为……对!」
学姐像是想到了什么,打了个响指。
「我的文学社现在正在招新,希望你务必考虑一下。」
「文学社……说起来,教室门口那个牌子还真写了这几个字……」
我记得社团表里面没有这个名字。
「呃,请问还有别的成员吗?」
「现在只有一位成员,也就是我!」
「诶?」
「呃,有很多内情啊。不过也不是有什么必须只有我一个人之类的条件。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成了高中生,我也想有个学弟学妹,做个学姐的榜样。就是如此……」
镝木学姐不止从哪里拿出来个信封,递给我里面的纸和一支笔。
「现在你没有所属的社团吧?我这个部还挺自由的,没什么必须参加的活动,有时间来就可以了……怎么样?友树。」
她换做叫我的名字,让我心里一紧。
但我注意到,实际的她,和我脑海里的刻板印象有很大的不同。
实际交流之后,她身上根本没有我之前认为的高贵和高冷,并非难以接近。
她表情丰富,笑容开朗,非常平易近人。虽然“超绝美女”这一点没有变。
(和镝木学姐一起加入文学社……)
正如学姐说的,我没有加入社团,也不准备加入社团。
说到底我根本没有加入社团的热情与兴趣,家里也有点问题要处理。
但是镝木学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隐情。
活动自由,想来的时候来就可以了。不管进不进都能和镝木学姐两人进行社团活动……?
(喂,我在期待些什么奇怪的东西?!)
(彩:你知道本子吗,一般都是从这里开始的。)
我狠狠甩了甩头,扔掉脑海中的邪恶想法。
「你没事吧?」
「呃,嗯,那个……」
她似乎并没有看穿到这一步,我放下心来……调整了一下呼吸,看向学姐。
果然是个不得了的美女,有独特的气场。
虽然感觉放松警惕就会被吃掉,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。
(彩:还真是,小楚南放松警惕就是会被吃掉。)
我明白她是我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,特别的人。
但是,如果学姐有了困难,我能帮她一把……见死不救也算是一种罪过。
「感谢您的邀请……如果我可以的话……」
「当真?!」
她的眼里闪出光芒。
「呵呵,谢谢,我虽然感觉你会接受,不过我还是很开心。」
「啊,嗯……」
直勾勾的期待与信赖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感情,总感觉有点害羞。
「那就赶快签字吧。」
「嗯,入部申请书是吧。」
然后,我第一次看向学姐递给我的文件。
先写自己的名字——
(……嗯?)
我感到一股违和,停下笔。
学姐递过来的纸……是不是太大了?
而且要写的地方有点太多了。
姓名,户口所在地,国籍?
而且父母的姓名……承办机关单位?!
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纸上在别的地方还写了学姐的名字。
我觉得很可疑,看向左上角,上面写着这份文件的标题……我差点摔了一跤!
「学,学姐,这上面是不是写着『结婚登记表』?!」
(彩:我查了,日本的结婚登记表和我国有些不同,我做了一些本土化的修改。)
为什么?!Why?!
入部申请书被改成了结婚登记表?!入部需要先提交这份文件吗?!不是,Why?!
「嗯?友树,怎么了?」
莫名其妙。我陷入混乱。前辈用标准的甜美笑容看着我。
「呃,那个,这应该不是入部申——」
「这就是。嗯,正确来说应该是魔法入部申请书。」
「魔,魔法……?!」
「令人震惊!这份入部申请书,竟然会变成面前的人真正想要的东西!」
「诶……?」
「也就是说,我是说假如。假设你认为这份入部申请书,可能,我是说可能,看上去像是结婚申请书的话!可能……就真的会变成结婚申请书吧~~」
镝木学姐看上去相当乐在其中。
这人在说什么啊。这话骗三岁小孩都嫌假。
「呃,我虽然不是很懂魔法,但这根本就不是魔法之类的东西,单纯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结婚登记表吧。」
「什~么?就算假设你说的是对的,你需要做的也跟填写入部申请书一样,写个名字而已。」
「不一样吧。要是我签名了,前辈不是会跟我结……?!」
我和镝木学姐结婚。
这句话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,我却因为其中的荒诞而说不出话来。
「没事。就算你在结婚登记表上面签字了,也不可能立刻结婚的。必须要向民政局提出申请并且受理才行。这个国家不到18岁结不了婚。」
(彩:呃呃呃还在骗。)
「还,还真是……?」
「逗你玩的。好啦好啦,快点签吧。」
「诶?真签啊?」
「别看我这样,我其实挺倔的。打小开始周围人就说我一旦决定了一件事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」
「完全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逗我玩了……!!」
「哈哈,都差不多啦。好啦好啦,快点~」
镝木学姐唱歌一样地催我,慢慢绕到了我的背后。
「咿?!」
然后,从背后贴到了我的身上,胸,胸压上来了?!
「好啦,在这里签字而已。填报入学志愿的时候,填涂答题卡的时候,已经写过很多遍了吧?只是这次恰好、偶然地轮到了『丈夫』这一栏而已。」
(彩:经常结婚的朋友应该知道,中国的结婚登记表好像没有专门区分丈夫与妻子的填写顺序,这里按照日本的来。)
「丈,丈夫……」
「来吧,日——宫——」
「我,我知道了啦?!」
凡人终究是无法理解天才的想法。
但我清楚地明白一件事。被镝木学姐从背后抱住,对于我这个『没有女朋友的时间=年龄』的楚南而言完全无法忍受。
这种柔软,完全感觉不到隔了一层制服和内衣,体香也比任何香水更加吸引男人,还有……
(彩:见面不到半天,翘嘴楚南之势尽显。有点下头啊小伙子。)
我在跟漫画一样流鼻血之前,尽可能地眼观鼻鼻观心一鼓作气签了名字。
「真棒。」
看到这儿,镝木学姐一把抢过结婚申请书。
我转过身,她郑重地把登记表塞进信封中。
「……您打算如何处理?」
「呵呵,装进时间胶囊里面。标上两年零五个月后启。」
她用食指抵住嘴唇,雅然微笑。
两年零五个月。
顺带一提我的生日是十月四号。
好像她说的时间胶囊的开封日期就是我的18岁生日。是我的错觉吗。
「还有件小事,诶,我应该装进去了啊……嗯?」
学姐这么叨叨着,不断翻找自己的包。
然后,抽出了一张和刚才的结婚证完全相反,皱成一团的纸。
「找到了!这次在这里写自己的名字吧。啊,还有学年和班级。」
「什么小事,这才是正题吧!」
「就是件小事。跟结婚这个人生大事一比——不对,现在应该叫做婚约吧。不管怎么称呼,与之相比,入部不就是微不足道吗?」
我已经思维混乱了。
不,自从我被带到这里以来,就一直感到缺氧。
我的大脑似乎很难跟上学姐的想法和世界观。
「呵呵,友树,你从这时候起就有这个习惯了呢。」
「诶?」
「每当思考困扰和烦恼,或者是让人头疼的问题时,总是喜欢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揉额头。」
我的确会下意识做出这种行为。
但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有这种习惯。
硬要说的话,我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么一个深入骨髓的动作……但为什么镝木学姐会知道我的习惯?
不,说到底一开始就是如此。
我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她就称呼我的名字了。我又不是什么家喻户晓的人物。
而且我今天明明是第一次和学姐交谈,但她的态度绝非是面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,而是面向一个非常亲密的人。
「哈哈,在烦恼呢。」
「……」
我又露出了刚才被指出的习惯,慌慌张张地缩回手,赶紧填写入部申请书以作掩饰。
「好,写,写完了!」
「嗯,确实。赶快把这个交给顾问老师吧。嘛,因为没有成绩,只是个幽灵顾问就是了。」
前辈把我的入部申请书塞进了包里,手法粗暴得让我怀疑她到底会不会把申请书交出去。
态度和之前本不应填写的结婚登记表完全相反……看起来,她真的把入部申请当成了一件小事,把结婚登记表当成了人生大事。
「……那个,学姐。」
「嗯?」
「刚才的结婚登记表,真的只是填着玩吗?」
「对啊,当然。」
学姐充满自信地笑了。
「毕竟,结婚之所以重要,是因为它将两个人绑在了一起。提交结婚申请只是一种仪式,本身没有任何意义……不就像是一种形式过场的游戏吗?」
「不是这种玩的意思!」
什么鬼。完全想不懂这个人。
不,我有就会如此的预感。
但这种预感实在是太过脱离现实。
学姐的话、行为、表情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某种感情,用话来说,就是——
「学姐,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?」
「对啊,结婚啊。」
我下意识地问出了脑海中的疑问。
镝木学姐没有漏掉我的失误,一下子打出一记全垒打。
「…………」
「你是什么表情啊。不是你先问的吗?」
学姐咯咯直笑。
并不是因为觉得开我的玩笑很有趣,而是真的在享受这种氛围。
「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,我是你老婆。」
「说,说过吗?说得太快我好想没有听见啊……」
「嘛,这种松弛感也很有你的风格。」
「等一下!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和学姐交流吧?但为什么突然就提出结婚……是不是太那啥了?就像是把全校学生名字贴起来扔飞镖,恰好扎到我身上然后就要跟我结婚这样的?」
(彩:本来想换成丢绣球,但如果丢了绣球男主也不会不知道,就还是用的丢飞镖)
「这种想法确实挺不错,但用丢飞镖决定婚姻这种人生大事还是有点草率了。」
「居然觉得不错??」
我不是在说丢飞镖好,只是想说明我和学姐结婚太荒诞了!!
「嘛,我懂你的混乱。毕竟我们本来在24年之后才会见面。」
「嗯?」
「24年后,我40岁,你39岁。我们两人在相亲会上认识,交往了半年就结婚了。」
「你在说什么?相亲?」
「上辈子的事情了。」
镝木学姐微微眯起眼睛,似乎充满了怀念。
她看着我,却又像是没有看着我。
「友树。我是重生者。」
「……哈?」
重生?
「曾经,我只是一心过好自己一个人的人生。然而不知为何,我去世之后变回了曾经的『镝木美春』。」
「呃……」
「没听懂吗。呃……你喜欢打游戏对吧?RPG游戏里面不是经常会有吗?保留装备等级但是重头开始再打一遍……对,黑神话悟空!嘛,不过我继承的不是装备和等级,而是知识和记忆就是了。」
(彩:这里的黑神话是我加上去的,感觉比new game贴切。)
……这人在说什么啊。
这就是天才吗。正是因为把人生当做一场游戏才能轻易做到许多做不到的事情……
「哎呀,我最开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但事已至此,既然重生了,就要过得比上辈子更充实。」
「呃……」
「但果然还是跟你一起过才最充实。能和爱人在一起真的非常幸福。但很可惜的是,我们相遇的太晚了。而且当时我身体并不好,还过了生育年龄。」
「生,生育!?」
荒唐无稽,难以置信,不过学姐看上去很认真。
重生诶!重来一次已经结束的人生,我只在文学作品里面见过这种桥段。
我偶尔会从都市传说里面听到前世,转生之类的东西,但完全没有听过重生的桥段。
用常识的眼光看……镝木学姐可能有病。
(彩:食不食油饼,万泉部诗人,感觉你们俩梅仪格诗人)
「我戳。」
「啊啊啊?!」
不知何时,镝木学姐越过桌面戳了戳我的鼻子。
能够从她探出的身上看到领口的,领口的……?!
「你又发呆了。」
「对!不对!」
(彩:对,对吗?)
「真是的。」
学姐有些抱怨地叹了口气。
不过完全没有生气,反而像是有点开心。
「先不管以后的你怎么样,现在的你是正值青春期的男高中生。被我这样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求婚,应该先高兴吧?」
「自卖自夸?虽然你说得对。」
「哈哈。我就喜欢你率直夸我的性格。」
「呜。」
听到喜欢二字,我的心脏就猛地一缩。
「不,订正一下,是最喜欢,爱你~」
「感情色彩上升的太多了!!」
「是事实嘛。」
最喜欢、爱。这种字眼可不是能随便说出口的。
但是学姐却相当云淡风轻。
完全看不到异常的羞涩与谎言。
所以我更混乱了。难道她真的……不不不。这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。
(彩:这算是打完窝了?)
(这人果然很奇怪。)
最后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。
不用说,至少今天,在这里,我对镝木学姐的印象改变了。
从孤高冰冷,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天才,到了一个满脸天真笑容的学姐。